第57章 棄子楚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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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棄子楚家
君臨沒有想到，金錢豹拋出來的這枚棄子是楚家。
或者說，是顧星樓根本不想犧牲任何金滿堂的人，便是要除掉他們也不願意讓人落到君隱手中，其智近妖的君隱很有可能順藤摸瓜的查到他們，小心如顧星樓，不會冒險。
君臨收起顧星樓送來的信，讓長善拿去後院燒了，坐在院中大樹下的搖椅上，晃晃悠悠地想著心思。
“怎麽了嗎？”長善見她神色沈凝，出聲問道。
“長善，你覺得顧星樓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君臨似是隨口問道。
“總不是什麽好人。”長善邏輯極為簡單，簡單到可愛。
“我呢？”君臨又問。
“也不是什麽好人。”長善還是那般直接。
君臨忍不住笑了笑，未戴面紗的她真正不能久看，看多了會醉在那雙眼睛裏，還是若有似無像看盡滄桑的淺笑裏，長善一直不明白，君臨身上為何總有一種沈暮之氣，像是歷經人世的老人，或許旁人將這稱之為沈穩冷靜，可她卻直覺這是一種滄桑。
或許只有長善一個人看穿了君臨，那種滄桑，來自遠方，很遠很遠的遠方。
“長善啊，顧星樓知道得太多了，我看不穿他。”君臨忽然嘆息一聲，她並不指望長善能幫她什麽，只是她需要找個人說說話。楚佩這個人，她之前偶爾聽人提起過，但並無太多特別地方，顧星樓居然能挖出皇後妹妹這麽多私事，君臨不知道，顧星樓還有多少瞞著她的實力。
長善想起離諸的叮嚀，動了動嘴唇，最終什麽都沒有說。
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？”長善的心思又哪能在君臨面前隱藏？
“是。”好在長善倒也利落。
“不方便說便不要說了，反正煩心事那麽多，我寧願少一樁。”君臨起身，恰有風吹過，搖動了樹葉一陣“沙沙”聲，斑駁的陽光形成大大小小的光圈，一圈疊一圈地印在她腳下的地上。
“是光，總會透出來的。”君臨低聲自語。
她走了兩步，長善叫住她：“君臨，顧星樓，或許沒那麽可怕。”
君臨回頭望她，背著小手上下打量她：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“反正沒那麽可怕。”長善快速地眨了眨眼睛，心慌的樣子太明顯。
君臨便一直瞅著她看，湛藍如海水晴空的眸子裏翻滾著許多長善永遠不能明了的情緒，最後她燦然一笑，比那陽光還要好看耀眼，邊轉身邊說：“好，我信你。”
長善站在那裏，任幾片仍然青綠的樹葉落在她肩頭，她相信離諸，既然離諸讓君臨接近顧星樓，那肯定是考慮過君臨安全的，畢竟離諸是那般疼愛寵溺君臨，這就說明，顧星樓對君臨至少沒有威脅。
長善是耿直，但她並不傻。
比如剛才君臨對她那般明顯的全心信任，她便能感受得出來，而她知道，君臨從來不是一個全心信任別人的人，哪怕是君隱，君安，甚至顧星樓，她都總留著幾分心思。
驀然地，她有些感動，畢竟，她只是一個相當不合格的護衛。
君臨在書房裏等著君臨，錢隆也給他送來了楚家的消息，君臨只能裝作訝異的模樣，像是剛剛知曉這個消息。
“也不難理解，江家和君家相鬥，楚家的確沒有道理坐得住。”君隱撫平書信笑看著君臨：“你有什麽想說的？”
“那個楚佩，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君臨轉著茶杯問君隱。
“她很聰明，也很有手段，行事隱蔽。”君隱中肯地評價，倒不會因為對方是自己立場相對，就刻意貶薄。
“君家如要分出精力來救沛城，就要在朝堂省一分精神，由她去吧，她背後站著的是楚環和古長月，如果再把古長月惹惱了，誰知道這個蠢貨皇帝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來。”君臨放下手中的茶杯，楚佩是古長月的人這種事，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。
並不是所有的仇視都需要立刻報覆，她很清楚什麽是輕重緩急。
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：“不過古長月應該不甘心把就輕易把好處給楚家，哥，你肯定有安插在楚家和皇帝手下的人，就算最後楚佩還是得到了代家的生意，也要讓她付出些代價。”
“對，我正是這樣想的。”君隱點了點她的鼻子，很欣賞地看著君臨，並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她這般審視大局的眼光。
“跟君家對著做生意可不是容易的事，古長月也真敢下手。”君臨冷嗤一聲。
“你為什麽這麽恨皇帝？直呼皇上名諱可是大不敬。”君隱好奇地問道。
“許是看見他那張臉就覺得嘔氣，惡心得吃不飯睡不好覺，於是就討厭了。”君臨輕描淡寫胡說八道。
“他生得很俊朗。”君隱被她的話逗得發笑。
“也就這點能看了。”君臨懶懶地伸了個懶腰，趴在桌子上竟有發困，瞇著眼睛便睡著了。
君隱搖了搖笑著，抱起她放在貴妃榻上，打開一面折扇輕輕搖著，一下一下，溫和輕柔地給她扇著風，看見微微浮動她的長發，君隱久久凝視，想起十五年前那個小小的娃娃，想起那晚的瓢潑大雨，想起許多，想著想著，他的眼光中盈著些悲傷。
入了夜，白天飽睡好眠的君臨無半點睡意，與長善摸了後門提著馬燈去了街上。
本是漫無目的走著，卻走到了自在處，那棟樓在這流光溢彩中並不如何挺拔，但勝在精巧玲瓏，別出心裁，出入這棟樓裏的多是愛裝清雅裝不俗的達官貴人，名流豪紳，聽個曲兒，看個舞兒，賞幾個銀子。
好似來這樓裏消遣便要比在沈雪樓那種地方尋歡清高不少一般。
她忽然聽到一陣琴聲，那琴聲清越，與這裏的歡愉顯得格格不入，君臨笑了笑，她知道那是白帝羽的琴聲。
“今日與顧公子一敘，茅塞頓開，多謝公子指點。”君臨聽到了個不算熟悉的聲音，她循著那聲音望去，正是江竹韻，她正與顧星樓站在自在處的門口說著話，嬌弱的模樣惹人憐惜。
“江小姐客氣，若再有疑問，小姐大可吩咐，我必上府中與小姐探討。”顧星樓拱手，謙謙如玉。
“如此有勞公子，不知可否請公子小飲一杯，以謝今日賜教。”江竹韻說著垂了頭，少女粉嫩的臉頰在大紅燈籠透出來的燭光下，格外好看。
君臨遠遠看著二人，忽然歪著頭摸了摸下巴：“長善你知道這叫什麽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長善問。
“這叫狗男女。”君臨煞有介事鄭重說道。
長善無力望天，君臨這是著了魔了。
突然那邊江竹韻下臺階像是崴了下腳，驚呼一聲花容失色，柔軟的身子直直撲進顧星樓懷裏，顧星樓這倒有風度，並未趁機揩油，只小心地接住她，柔聲說道：“江小姐小心。”
君臨有一剎那的恍惚，顧星樓的溫柔似乎就像是他身上隨身攜帶的手帕，隨時可以拿出來，隨時可以給任何一個女子拭淚，隨時令任何人為他著迷。
她笑了笑，搭著長善的手便往自在處門口走去，顧星樓遠遠瞧著她走過來，跟中閃過一絲促狹，輕輕拈起一絲江竹韻的頭發，別在她耳間，聲音甜蜜似一罐蜂蜜：“夜間露重，江小姐回府小心，莫要著涼才好。”
君臨耳力極好，自然聽見了這話，挽著長善的手臂邊走邊笑：“金玉滿堂自然是好，可是若要跟我君家相比，也太拿不上臺面了些，長善你說是不是？”
這一回長善反應得倒快：“長得好看也是好，可要是跟風月場所的那些女人一樣投懷送抱，也太人丟了些。”
君臨非常高興長善的開竅，笑意越大：“就是說啊，小門小戶的，總是不明白這個道理。”
這下顧星樓和江竹韻兩人都忍不住了，君臨的話是暗指金滿堂，而長善則是直接嘲諷江竹韻了，還未等二人說話，又聽到君臨說道：“唉呀，這裏好多女子說話的聲音，長善我們是不是走到青樓妓院了？”
“不，這裏是自在處，多的是投懷送抱的女子來找金玉滿堂的公子哥。”長善覺得跟君臨這麽貧嘴，看著江竹韻吃鱉挺高興，於是樂得一個勁兒損人。
“我說呢，這地兒臟得很，我們還不如去沈雪樓找小安喝酒呢。”說著便要拉著長善轉身就走。
江竹韻終於出聲：“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君小姐，實在巧合。”
“原來是江小姐。”君臨故作恍然大悟模樣。
“君小姐也是來找顧公子的嗎？”江竹韻柔弱的聲音實在是太容易惹人垂憐，像是說話聲音大了些，都會傷到眼前的佳人。
“不，我是來找小安的，這大半夜的，不知道他又跑去禍害哪家姑娘了。”君臨還是微微笑，不谙世事模樣。
顧星樓饒有玩味地望著君臨，說道：“君小姐既然走到了我這裏，不如進來坐坐？”
“不了，我哥哥還在為沛城之事傷神，不知道我們在這裏風花雪月的時候，又有多少無辜百姓餓死街頭，這酒我實在喝不下去，顧公子你說呢？”
顧星樓斂了斂桃花眼眼角的多情，君臨在提醒他嗎？
本來君臨是想去跟顧星樓說一說糧食之事的，但看著江竹韻，她無由來地反感煩燥，她很清楚，這樣的情緒下，是無法與顧星樓談判的，於是她真的帶著長善轉身就走了，徒留顧星樓與江竹韻站在那裏，有些發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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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臨沒有想到，金錢豹拋出來的這枚棄子是楚家。
或者說，是顧星樓根本不想犧牲任何金滿堂的人，便是要除掉他們也不願意讓人落到君隱手中，其智近妖的君隱很有可能順藤摸瓜的查到他們，小心如顧星樓，不會冒險。
君臨收起顧星樓送來的信，讓長善拿去後院燒了，坐在院中大樹下的搖椅上，晃晃悠悠地想著心思。
“怎麽了嗎？”長善見她神色沈凝，出聲問道。
“長善，你覺得顧星樓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君臨似是隨口問道。
“總不是什麽好人。”長善邏輯極為簡單，簡單到可愛。
“我呢？”君臨又問。
“也不是什麽好人。”長善還是那般直接。
君臨忍不住笑了笑，未戴面紗的她真正不能久看，看多了會醉在那雙眼睛裏，還是若有似無像看盡滄桑的淺笑裏，長善一直不明白，君臨身上為何總有一種沈暮之氣，像是歷經人世的老人，或許旁人將這稱之為沈穩冷靜，可她卻直覺這是一種滄桑。
或許只有長善一個人看穿了君臨，那種滄桑，來自遠方，很遠很遠的遠方。
“長善啊，顧星樓知道得太多了，我看不穿他。”君臨忽然嘆息一聲，她並不指望長善能幫她什麽，只是她需要找個人說說話。楚佩這個人，她之前偶爾聽人提起過，但並無太多特別地方，顧星樓居然能挖出皇後妹妹這麽多私事，君臨不知道，顧星樓還有多少瞞著她的實力。
長善想起離諸的叮嚀，動了動嘴唇，最終什麽都沒有說。
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？”長善的心思又哪能在君臨面前隱藏？
“是。”好在長善倒也利落。
“不方便說便不要說了，反正煩心事那麽多，我寧願少一樁。”君臨起身，恰有風吹過，搖動了樹葉一陣“沙沙”聲，斑駁的陽光形成大大小小的光圈，一圈疊一圈地印在她腳下的地上。
“是光，總會透出來的。”君臨低聲自語。
她走了兩步，長善叫住她：“君臨，顧星樓，或許沒那麽可怕。”
君臨回頭望她，背著小手上下打量她：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“反正沒那麽可怕。”長善快速地眨了眨眼睛，心慌的樣子太明顯。
君臨便一直瞅著她看，湛藍如海水晴空的眸子裏翻滾著許多長善永遠不能明了的情緒，最後她燦然一笑，比那陽光還要好看耀眼，邊轉身邊說：“好，我信你。”
長善站在那裏，任幾片仍然青綠的樹葉落在她肩頭，她相信離諸，既然離諸讓君臨接近顧星樓，那肯定是考慮過君臨安全的，畢竟離諸是那般疼愛寵溺君臨，這就說明，顧星樓對君臨至少沒有威脅。
長善是耿直，但她並不傻。
比如剛才君臨對她那般明顯的全心信任，她便能感受得出來，而她知道，君臨從來不是一個全心信任別人的人，哪怕是君隱，君安，甚至顧星樓，她都總留著幾分心思。
驀然地，她有些感動，畢竟，她只是一個相當不合格的護衛。
君臨在書房裏等著君臨，錢隆也給他送來了楚家的消息，君臨只能裝作訝異的模樣，像是剛剛知曉這個消息。
“也不難理解，江家和君家相鬥，楚家的確沒有道理坐得住。”君隱撫平書信笑看著君臨：“你有什麽想說的？”
“那個楚佩，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君臨轉著茶杯問君隱。
“她很聰明，也很有手段，行事隱蔽。”君隱中肯地評價，倒不會因為對方是自己立場相對，就刻意貶薄。
“君家如要分出精力來救沛城，就要在朝堂省一分精神，由她去吧，她背後站著的是楚環和古長月，如果再把古長月惹惱了，誰知道這個蠢貨皇帝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來。”君臨放下手中的茶杯，楚佩是古長月的人這種事，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。
並不是所有的仇視都需要立刻報覆，她很清楚什麽是輕重緩急。
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：“不過古長月應該不甘心把就輕易把好處給楚家，哥，你肯定有安插在楚家和皇帝手下的人，就算最後楚佩還是得到了代家的生意，也要讓她付出些代價。”
“對，我正是這樣想的。”君隱點了點她的鼻子，很欣賞地看著君臨，並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她這般審視大局的眼光。
“跟君家對著做生意可不是容易的事，古長月也真敢下手。”君臨冷嗤一聲。
“你為什麽這麽恨皇帝？直呼皇上名諱可是大不敬。”君隱好奇地問道。
“許是看見他那張臉就覺得嘔氣，惡心得吃不飯睡不好覺，於是就討厭了。”君臨輕描淡寫胡說八道。
“他生得很俊朗。”君隱被她的話逗得發笑。
“也就這點能看了。”君臨懶懶地伸了個懶腰，趴在桌子上竟有發困，瞇著眼睛便睡著了。
君隱搖了搖笑著，抱起她放在貴妃榻上，打開一面折扇輕輕搖著，一下一下，溫和輕柔地給她扇著風，看見微微浮動她的長發，君隱久久凝視，想起十五年前那個小小的娃娃，想起那晚的瓢潑大雨，想起許多，想著想著，他的眼光中盈著些悲傷。
入了夜，白天飽睡好眠的君臨無半點睡意，與長善摸了後門提著馬燈去了街上。
本是漫無目的走著，卻走到了自在處，那棟樓在這流光溢彩中並不如何挺拔，但勝在精巧玲瓏，別出心裁，出入這棟樓裏的多是愛裝清雅裝不俗的達官貴人，名流豪紳，聽個曲兒，看個舞兒，賞幾個銀子。
好似來這樓裏消遣便要比在沈雪樓那種地方尋歡清高不少一般。
她忽然聽到一陣琴聲，那琴聲清越，與這裏的歡愉顯得格格不入，君臨笑了笑，她知道那是白帝羽的琴聲。
“今日與顧公子一敘，茅塞頓開，多謝公子指點。”君臨聽到了個不算熟悉的聲音，她循著那聲音望去，正是江竹韻，她正與顧星樓站在自在處的門口說著話，嬌弱的模樣惹人憐惜。
“江小姐客氣，若再有疑問，小姐大可吩咐，我必上府中與小姐探討。”顧星樓拱手，謙謙如玉。
“如此有勞公子，不知可否請公子小飲一杯，以謝今日賜教。”江竹韻說著垂了頭，少女粉嫩的臉頰在大紅燈籠透出來的燭光下，格外好看。
君臨遠遠看著二人，忽然歪著頭摸了摸下巴：“長善你知道這叫什麽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長善問。
“這叫狗男女。”君臨煞有介事鄭重說道。
長善無力望天，君臨這是著了魔了。
突然那邊江竹韻下臺階像是崴了下腳，驚呼一聲花容失色，柔軟的身子直直撲進顧星樓懷裏，顧星樓這倒有風度，並未趁機揩油，只小心地接住她，柔聲說道：“江小姐小心。”
君臨有一剎那的恍惚，顧星樓的溫柔似乎就像是他身上隨身攜帶的手帕，隨時可以拿出來，隨時可以給任何一個女子拭淚，隨時令任何人為他著迷。
她笑了笑，搭著長善的手便往自在處門口走去，顧星樓遠遠瞧著她走過來，跟中閃過一絲促狹，輕輕拈起一絲江竹韻的頭發，別在她耳間，聲音甜蜜似一罐蜂蜜：“夜間露重，江小姐回府小心，莫要著涼才好。”
君臨耳力極好，自然聽見了這話，挽著長善的手臂邊走邊笑：“金玉滿堂自然是好，可是若要跟我君家相比，也太拿不上臺面了些，長善你說是不是？”
這一回長善反應得倒快：“長得好看也是好，可要是跟風月場所的那些女人一樣投懷送抱，也太人丟了些。”
君臨非常高興長善的開竅，笑意越大：“就是說啊，小門小戶的，總是不明白這個道理。”
這下顧星樓和江竹韻兩人都忍不住了，君臨的話是暗指金滿堂，而長善則是直接嘲諷江竹韻了，還未等二人說話，又聽到君臨說道：“唉呀，這裏好多女子說話的聲音，長善我們是不是走到青樓妓院了？”
“不，這裏是自在處，多的是投懷送抱的女子來找金玉滿堂的公子哥。”長善覺得跟君臨這麽貧嘴，看著江竹韻吃鱉挺高興，於是樂得一個勁兒損人。
“我說呢，這地兒臟得很，我們還不如去沈雪樓找小安喝酒呢。”說著便要拉著長善轉身就走。
江竹韻終於出聲：“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君小姐，實在巧合。”
“原來是江小姐。”君臨故作恍然大悟模樣。
“君小姐也是來找顧公子的嗎？”江竹韻柔弱的聲音實在是太容易惹人垂憐，像是說話聲音大了些，都會傷到眼前的佳人。
“不，我是來找小安的，這大半夜的，不知道他又跑去禍害哪家姑娘了。”君臨還是微微笑，不谙世事模樣。
顧星樓饒有玩味地望著君臨，說道：“君小姐既然走到了我這裏，不如進來坐坐？”
“不了，我哥哥還在為沛城之事傷神，不知道我們在這裏風花雪月的時候，又有多少無辜百姓餓死街頭，這酒我實在喝不下去，顧公子你說呢？”
顧星樓斂了斂桃花眼眼角的多情，君臨在提醒他嗎？
本來君臨是想去跟顧星樓說一說糧食之事的，但看著江竹韻，她無由來地反感煩燥，她很清楚，這樣的情緒下，是無法與顧星樓談判的，於是她真的帶著長善轉身就走了，徒留顧星樓與江竹韻站在那裏，有些發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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